萌一脸基血

* 2023情人节巧克力回礼·续。咕哒设定为男性，腐向注意

** 可能存在会引起阅读不适（疑似G向）的少量内容。建议阅读年龄：15+

 

收到御主（Master）那里得来的巧克力、并结束与某位从者的谈话之后，拉斯普京·言峰绮礼向着舰桥外走廊尽头的拐角走去。

 

若天气与飞行状况良好，透过Storm Border的舷窗，可以看到洗练过般苍蓝青碧的晴空。一路行来没有其他人影，拉斯普京随意找了张长椅坐下，背靠封闭的金属阀门，从怀中取出绑有金色绑带蝴蝶结的红礼盒。

 

礼盒当中是一整块格子型的巧克力，使用了相应的模具，疏密得当、十分齐整。可以轻易断定它漂亮而普通，简单中又不失送礼者心怀的喜悦和庄重。

 

曾经迦勒底也允许各位从者向御主提交巧克力的想法，但因为产生了太多奇怪的要求——「像得糖尿病那样放糖，不行的话就用魔力溶解进去」「可以指定外形吗？想要手工糖艺师水平的雕塑作品」「干脆把御主做成巧克力吧」——等等甚至变得十分危险的提案，从几年前开始，御主就不再接受巧克力的订制建议。

 

……因此，这份巧克力与其他从者收到的并无区别。拉斯普京剥开银色的锡箔纸，将方块状的固体甜品送入口中。

 

「我会心怀感恩地品尝」。他是那样对御主说了，在此刻也尽力达成自己的承诺，满怀感激地品尝着那份甜蜜的味道。一口、再一口，仿佛停不下来般，美味的巧克力眨眼间就被吃掉了一半。

 

…………根本，什么味道也没有。言峰绮礼咀嚼着。一般人应当会评价它甜味与苦涩恰好达到平衡，柔和与顺滑感不输外面能买到的商品。的确是付出了时间与心血，仔细考虑过多种截然不同的喜好、取得中立，最终值得被夸赞的自满成果。这样说来就辜负了御主的一片好意，但这对于他而言，几乎等同于没有任何味道。

 

换句话说，即便味觉反馈出了蜜一样的滋味，他也无法将其转化为令人感到愉快的多巴胺。男人只是机械地蠕动着下巴，咔滋咔滋，极有频率地重复着用坚硬的牙齿切断、磨碎那个高热量食物块的动作，像赛博电影里正在吃玉米燃料块的高级智能ROBOT。

 

当那份甜食下肚，一切味道都彻底消失，绮礼终于像结束了一次艰巨的任务（漫长的受难），将余下的空盒子塞入口袋，摇晃着从长椅上站起来。他注意到融化的可可黏在了拿着巧克力的大拇指上，伸出舌头将指腹上的黏着物舔舐干净，没有浪费一滴。

 

「啊呀，我当是谁呢。这不是像往常一样在迦勒底里漫无目的地闲逛，顺便看看哪里的线路是否可以改建一下的神父先生吗？」

 

令人不快的声音。拉斯普京抬起头，粉色耳朵与紧身服饰的兔女郎（柯杨斯卡娅），斜倚在走廊的墙壁上好整以暇地注视着他。从状况来看，她至少已经在那里美滋滋地观赏了五分钟。

 

「你在这里总不是为了听我说『Happy Valentine』的吧，NFF Service的负责人（军火贩子头目）。」

 

「当然不是。只是看你好像很聚精会神的样子，顺便瞧瞧你到底在做什么。没想到你这家伙也能收到巧克力——哎呀，失策了。」

 

「这可真是，让您失望了。虽说没有必要强调，但那位御主（藤丸立香）会给所有人准备巧克力或回礼。这份自然也不过是御主派送的慰问礼（义理巧克力）。」

 

「哦，是吗？你的表情看起来可不像是这个意思。」

 

「我的表情？」

 

柯杨斯卡娅邪恶又逗趣地放低目光，露出她那狡猾狐狸般的后槽齿。

 

「你真该站在我的角度看看自己如何狼吞虎咽。怎么说呢，你好像全无自觉，但是你对那块巧克力充满了异样的热情和执着。除了在食堂特供超辛辣料理的日子，我可从来没有看到过你那种神情啊，拉斯普京。」

 

「……御主亲自送来的馈赠，自然必须满怀敬意地消费掉。」

 

虽然对方没有表现出明显的情绪变化，但柯杨斯卡娅知道，她已经揭露了掩盖在男人身上极度虚伪的疤痕。

 

「相识这么长时间以来，这是我最赞赏你的一次，神父——不，言峰绮礼先生。您躲在阴暗的角落大快朵颐饲主投放的食粮（礼物），那副模样像极了饥饿进食的野兽。嗯，不，正在发龘情的猛兽会更准确吗？」

 

巨大而蓬松的尾巴甩动，嘭嘭散发着快活的节日（Love Love）气氛。

 

「这副表情才适合你那张死气沉沉的脸。真该叫藤丸也来看看，那家伙的话一定会高兴的。」

 

那个女人心满意足地丢下自己的冷嘲热讽，说完便消失在了绮礼的视野之中。

 

发龘情的猛兽？不寻常的形容让绮礼感到在意，重新审视起自己。他专注于自身的情绪，没有从中感觉到任何不同。他甚至在脑海中勾勒出御主的面容，那也没有唤起身体任何部分的反应。没有兴奋感，没有异样，什么也没有。

 

那是自然，因为他是言峰绮礼。什么也感觉不到才是正常的。

 

一时之间，绮礼产生片刻的困惑，事情究竟是否如柯杨斯卡娅所说。他想道，自己或许是有些中意巧克力松脆硌牙的口感。和软滑却辛辣的麻婆豆腐不同，咀嚼时的干脆利落带给他另一种着迷的感觉。绮礼缓慢步行在回到房间的路上，仔仔细细地搜寻着自己近日的回忆，终于回想起这样一件事。

 

那是某个夜晚，他同样如此在迦勒底的走廊里散步，并察觉到自己身处极深的梦境之中。在尽头处他掉入了一片漆黑的沼泽，或者说他自身变为了一片漆黑的梦境。梦中的黑潮之上漂浮着一叶零落的小舟，仔细看去，是半身浸泡在污泥中的御主。裸露在外的胸膛只剩一层肉皮紧紧勒住肋骨，连骨骼线都清晰可见，一呼、一吸之间，那层皮包着的肋骨也如山峦和山谷般，起伏、下沉。

 

污泥中的立香看见了绮礼的靠近，他鼓着因脱水、眼眶塌陷而凸出的双眼，虚弱地张开皱缩皲裂的嘴唇，发出蚊蝇嗡鸣般的求救声：「言峰……救救我……」

 

对那呼救声想要救助，某种强烈的本能却迫使他放弃了救援。那一幕实在是过于美不胜收——当他注意到时，自己已站在那里，目不转睛地看着脆弱的人类（御主）在腐蚀般的污浊中，连挣扎也做不到地逐渐下沉。

 

在那深沉梦境的最后，御主终究是否得救，绮礼并不清楚。醒来后他从被褥底下坐起，身为人类的身体却非活着，这样的时间经历太久，他的正常感知已磨损得相当迟钝。他不得不花上足足五分钟的时间，才确认自己的身体产生了某种反应。

 

就算什么也不做，人类男性的身体也会在清晨被自身唤醒。——但这是不同的。下着带着被体液润湿的腥气，御主被浸没在黑暗中的梦境令他的精神如此亢奋，本能的快乐所诱使出的勃龘起迟迟无法消退，仿佛身体本身依恋着那种愉悦的感觉。

 

绮礼将手伸入口袋，那里除了巧克力的包装盒，还有一柄坚硬细长之物。御主等待他折回的过程中，他一直思考着是否要送那柄象征魔术师即将成人的礼仪之剑（Azoth）。

 

他当然知道那意味着什么。且不论会有谁在得知他送给御主这柄剑后，义愤填膺地前来寻仇。它早已受到某种命运的诅咒，假如真的将其送出，必然会给自己引来麻烦（杀身之祸）。

 

这是绮礼再次忽视的一点——他没有觉察到自己正露出阴沉的笑容。他不介意，或者甚至可以说是支持立香再次令他丧命。以他（人理之徒）的立场而言，言峰绮礼正比谁都更期待着自身（异星使徒）的终结陨落。

 

——那只表的指针一定会移动。当它移动之时，你将失去一切，并夺回一切。

 

暗黑的圣者，静候着那一刻的诞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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