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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泽尔】风信子

* 游戏原著向短篇,人名使用PC繁中版翻译,如私设与其他形式的官方作品冲突还请见谅。涉及《情热传说》大量游戏剧透,请未通关的游戏党谨慎阅读

* 德泽尔无cp单人向,德泽尔、罗泽、史雷第一人称视角

* 致原野上永不消散的风

     

    

那个人,从那天起就再也没有出现过了。自此我习惯以黑衣着装,隐没在夜色里。

    

孤独的旅人随风而行,一无所有也一身轻松。从开始的「一无所有」到后来的「一无所有」,中途遇到了种种无法忘怀的事,但最后那些熟悉的面孔都悄无声息地从生命中消失了。

    

并不仅仅只是分离之后再未遇见,而是他们永远、永远地去往了一个我无法追寻的地方。

    

我的风无法到达的彼岸。

    

从未渴望拥有什么——我的出生来自于地脉的一时兴起,我的脚步踩在自然馈赠的土地和疾风上;如此孑然一身,又如此毫无目的和需求。

    

本来不该授予自己的宝物拥有之后又失去,就变成了心头一道又深刻又丑陋的疤,把污秽都阻塞在疤痕的缝隙里面。

    

对那个如毒物般乌蓝不详之人的憎恨。想起她那张阴阴发笑的脸,就不由得因为愤怒而感到内脏盘绞发痛。

    

无关。

    

与我无关。

    

人间的一切事情都已经与我无关,除了我向她的复仇必须在这里结束以外。保持着这样纯粹的恶意,决不允许自己在达到目的之前就被产生的污秽侵蚀。

     

说起来也真是讽刺,心怀如此罪恶,我竟然依旧能随心所欲坦然地走在路上。

    

还是阴暗到不见天日的角落更适合让「恶」游刃有余地生活。如果不是使用罗泽作为容器,我是绝不会自己走到阳光底下的。

    

罗泽是「风之佣兵团」的首领收养的人类女孩,一个在北方战场上徘徊的随处可见的孤儿。佣兵团的人们把她当做自己的继承者抚养,所以理所应当地,我也将她放入了自己的庇护领域之下。

    

对于天族来说不过一眨眼的事情,罗泽很快长大了。她成为了战场上寒光凌凌的一抹剑影,和佣兵团的团长布拉德同样的真正的战士。

     

那真是一段短暂而愉快的旅途。尽管和大多数人类都无法交流,但我们并不厌倦看着他们生活中一点一滴的琐事。

     

每天早晨太阳升起,苏醒的人们从房内打着呵欠走出,互相点头问候。

    

马车的车轮碾过坎坷的山路,吱呀吱呀作响,车里传来罗泽与布拉德爽朗的笑声。

    

胜利之夜,众人围坐在旅馆里举杯欢庆,高歌着赞颂自由的生活。

    

「这样的日子……不要结束就好了。」

    

这是我的愿望。如果大家可以一直在一起,在人类的生命极限到达之前,一同旅行。

    

我会做随行的风,永远予以庇佑。我的愿望本来应该是这样的。

   

以至于后来那个阴险狡诈的女性凭魔出现得那样猝不及防,一夜之间我失去了最为重要的友人和伙伴们,从此活在了无限的悔恨与封闭双目的黑暗当中。

    

我是……

    

吹来诅咒的风。

    

      

    

那个人,从那天起就再也没有出现过了。

    

扎维塔捡走了他留下的唯一一件遗物,并且时常戴着它。我看着那顶有着夸张金饰的黑色礼帽想,它的气质和原主人有着微妙的差别。

    

或许也是别人送给他的。

    

「怎么了罗泽,被本大爷的帅气迷得出神了吗?」

    

「还差那么一点,或许换上一身更金灿灿的行头会让我更沉迷一些。毕竟我是个商人,还是个背地里打劫贵族的小偷嘛。」

   

「哎呀。现在的小姑娘一点也不坦率,真让人伤心……」

    

扎维塔耸了耸肩,声称自己要买醉浇愁,很快就留下我一个人在教堂前的庭院里。他擅长察言观色,刚才也是发现我在看那顶帽子才故意出声搭话。

    

在担心我吧,扎维塔也好,大家也好。

    

这几天以来一切如常,「那家伙」本来也阴郁得没办法和风那样随性的东西联系在一起。就算听不见他的声音,也只是觉得他又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而已。

    

因此我第二天早晨当着大家的面哭过一次之后,觉得心中积攒的什么东西全都随着滚落的眼泪和大喊出的话语一起离开身体了,忽然意外地感到轻松。

    

这是不是代表着我心里产生的「污秽」稍微减少了一些呢。

    

那天晚上的事情,被强行夺取了意识成为容器、后来又被称作「西蒙」的天族驱使凭魔困住的我什么也不记得。史雷向我解释了来龙去脉,但是依旧没有减轻我内心的不甘之感。在那么关键的时候,我居然变成了伙伴的累赘。

    

虽然结果很可能不会随我的意志改变,但是至少应该尽力去做点什么,冲上去阻拦也好、冷静地说服也好,什么也做不到实在是太不甘心了。

    

我可是第一次听说你从佣兵团时期就和我们在一起啊。那么布拉德也认识你吗,还有别的天族跟我们一起旅行吗?小时候的我是什么样子的?那个「西蒙」对你、对我们到底都做了什么?

    

如果早知道我们已经认识了那么久,应该有更多的事情可以一起回忆吧。

    

结果只对我说了「对不起」「谢谢」,在还有余裕可以多聊几句之前就消失不见了。

    

果然是风之天族,本质上还是活得那么随性。

    

「太好了,德泽尔,这下你也不用担心『复仇』那样麻烦的事情了。谢谢你对佣兵团的大家的保护,我想那些家伙如果知道你这样厉害的天族也是我们的家人,一定会特别高兴的。顺便记得让布拉德那个老爷子不要再叨念我的婚事什么的啦!」

    

这时,庭院里忽然吹过一阵有劲的风,旁边站着的教会祭司不得不伸手扶了一下被弄歪的帽子,嘟囔了一句「这风真是叫人讨厌」。

     

我看着祭司大人有些滑稽的焦急的脸,噗嗤一下笑出了声。

   

反正我呢,对刮风这样的小事是永远讨厌不起来的吧。

     

         

    

那个人,从那天起就再也没有出现过了。

     

失去重要的同伴,一时之间我很难控制自己不去感到痛苦。但我清楚地知道无论怎样悲痛,我的内心都不可以染上污秽,否则会给同伴们带来更多的危险。

     

我拼命地把情感上的痛楚转化成从客观上思考的动力。为什么德泽尔会死去,为什么我没有阻止这件事情的发生。如果当时选择了不一样的做法,是不是他就可以活下来了?

     

不行,我对自己说。这样的思考方式只是在逃避现实而已。后悔自己没有及时拦下他,所以假设自己那时做到了什么,就可以不用承担现在这样失去他所带来的痛苦。

    

这样的后悔只是自私而已。

     

德泽尔从一开始就告诉过我们,他要成为莱拉的陪神,只是因为他需要净化的力量向某个凭魔「复仇」。如今敌人已经近在眼前,他不可能为了自己的安全而选择退却。

    

这可是那个「德泽尔」,宁愿把始终寸步不离守护着的罗泽用作道具、用利益互惠和导师谈判合作,无论使用什么肮脏不堪的手段都绝不改变目的的人。如果不是内心还燃烧着对于复仇的渴望,德泽尔可能在佣兵团被人陷害的那一刻就堕化消亡了。

     

我想我开始明白扎维塔的那句话。对于有的人来说,死亡才是真正的解脱。

     

已经够了吧,德泽尔。除了寻求复仇以外,已经不存在别的生存方式的你,这样已经足够了。

     

遇见他时他表现得那么傲然冷漠,我原以为他打内心里是讨厌人类的。没想到西蒙说出德泽尔是「因为太喜欢人类,导致给人类带来了灾厄」那样的话,那一瞬间我突然被触动了。这个家伙原来是这样想的啊。

     

真是温柔。

     

所以才能在生命的最后一刻,说出如果放弃的话绝对会用锁链把我们都吊起来,这样很有德泽尔风格的鼓励的话吧。

     

「呐,导师。只要存在就会给人带来灾厄,这样的天族,有存在的必要吗?」西蒙在那个夜晚如此挑衅问道。

     

我的回答、我的结论,已开始有雏形了。

     

我无法回答人类能否永远与天族和平相处这个问题,但我能制造回答这个问题的契机。和德泽尔、和天族的大家一起度过的时间就是我存活在这个世界上的时间,我从不认为这样的相遇毫无意义。

    

自己的存在、自己的命运,只有自己可以改变、可以决定,别人无论如何也没有权利否认和取代。

    

虽然德泽尔以杀死仇敌为目的的生存方式我无法认同,但是他完成了自己的心愿,贯彻了他的「自由」,这一定对他来说是最好的结果了。

     

余下的我们能做出的最好的回应,就是付诸我们的「自由」。

     

我握紧拳头,要做什么已经决定好了。导师之路还远远没有走到终点,下一次见到西蒙的时候,一定不能让她再阻拦我们前进的脚步。

     

暗色天幕上流淌着星河,地面上的夜风灌入城门,一路疾步穿过城市的街道,从观景台上跃过,又重新奔向茫茫原野。

     

原来如此,风,原来一直都在啊。

    

「一起出发吧。」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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